峰会专题 | 环境/社会危机和无序城市化的挑战——David Gouverne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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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介绍

大卫·加弗努尔（David Gouverneur）来自热情洋溢的南美国度委内瑞拉，现为宾夕法尼亚大学设计学院的实践副教授。 1977年，他取得委内瑞拉西蒙·玻利瓦尔大学的建筑学士学位， 随后攻读哈佛设计学院建筑与城市设计研究生课程。 毕业后， David回到本科母校担任建筑学院城市设计教授。随后，他出任委内瑞拉城市发展部门的主任和兼任秘书，并在哈佛大学的协作下创立了加拉加斯都会大学城市设计市长研究所。

David于2002年开始在宾大任教，同时在城市规划及景观设计部门带领城市设计课程。 他致力于寻找在发展中国家蔓延的自发构建的非正式聚居区域的城市化问题的解决方法，凭借着独特的研究方向、跨学科的教学模式和充沛的教学热情成为宾大最受欢迎的“必选”教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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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正文

环境/社会危机和无序城市化的挑战

David Gouverneur

再次欢迎大家莅临宾夕法尼亚大学。我不是一名景观建筑师，但在这里十三年来的教学经历迫使我思考如何像景观建筑师一样去设计和教学。

以下这段话来自于我最好的朋友(Oscar Grauer)：如果我们想生活得更好，我们的邻居也需要享受更好的生活质量。这句话适用于所有的洲、国家、城市和邻里。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差距正在不断地扩大，而且不仅仅存在于发展中国家。今天已有很多人提及气候变化将诱发贫困、移民、拆迁、暴力和恐怖主义。非正规化已不是一个新鲜事物。今天我们选择居住的城市，巴塞罗那以及巴黎的中心，都有着庞大的非正规聚居区。只不过某些程度上，我们会做出创造性的设计，并通过规划将之与现状杂糅在一起，使得看上去城市中非正规化的现象并未发展。

来快速列举一下非正规化的优点：快捷、迅速、可塑造、可变化，他们形态多样、结构紧凑、耗能低，他们发展出强有力的社会特征和紧密的纽带。但并非全然是好的方面，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处在边缘地带及高风险的地理位置，这些地方难以到达，公共空间匮乏，基础设施服务缺失，环境问题严峻；很多国家尤其是拉美地区的国家对毒品团伙和暴力实施控制之时产生地理隔离，当然还有当地的政治代表地位薄弱等问题。

那么我们曾经是如何应对发展中国家快速城市化问题的呢？我会尝试很快地过一遍其中一些系统，并展示他们的缺点。第一个产生的想法是用传统的规划和城市设计的方法对抗非正规化。这是我在委内瑞拉担任公职时见过的200多个平面的其中一个（图1）。而大部分的发展中国家都有一段殖民的历史，这意味着土地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里。于是当你制定计划的时候，你在将穷人——即平面中的白色多边形区域——赶出城市。这样的规划不适合城市化的发展。供给住宅同样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案，因为公共住房、保障性住房总是落后于需求，而且这些住房并不能为非正规化提供好处。

图1：Conventional Planning and Urban Design work against informality. -- Slide by David Gouverneur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一个叫做“场地与服务”的系统被开发出来。它承认了这个问题并表示：“让我们利用这些懂得如何自发建造的民众的力量来建设城市，并提供一个城市的框架吧。”——所谓框架，基本上就是供人开发的地块、道路网格和更大的土地分隔。结果证明这种系统是非常成功的，因为你可以用更少的资源去帮助更多的人。于是从八十年代开始，人们会提供一个景观的框架，并利用人民的力量去建设城市。（这张图（图2）是建筑师Aravema的作品，他凭借这个著名的Elemental住宅项目获得普利茨克奖）然而这个策略在非常小的邻里尺度上效果很好，但在更大的尺度下却难以发挥作用。

图2：ELEMENTAL housing project in Quinta Monroy -- by Alejandro Aravena

接着是我们在过去的15年里看到的新一代的做法，这种做法很可能是从我的祖国开始兴起的——对现有的非正规聚居区的复兴计划，也就是雕刻公共场所、服务，使人迁离洪水波及的区域，这些是我们在委内瑞拉所见的其中的一部分最初的萌芽尝试。顺便说一句，这些尝试能成为一个整体，要多亏自上而下的那些所谓社会主义革命的存在。这些想法最初在巴西、哥伦比亚及周边传播，而现在这些南美发展中国家已经涌现出了很多杰出的实践成果。这些实践当然是关于创造空间、基础设施和可达性。你需要将人搬迁到替代房屋，所以这个过程非常费力、耗时和昂贵，但同时这件事情又必须完成。于是现在的问题是，’这种纠正性的手术同样在邻里尺度上效果很好，但在大都市的尺度上依旧不起作用，因为即便你令一个地方社区有所提升，大部分的服务、收入不错的工作、大学和市场仍然只存在于正规的城市之中。

所以我们从中学到什么呢？住房问题并不是症结所在，而是缺乏具有自主性的景观框架，而这就是我们的挑战。现在有十亿人住在自发建设的城市里，而预测仅仅二十年后，这个数据将会翻倍。喔！那么我们可以做什么？以下这些想法是我从非正规聚居区的相关实践中提取学习而来，它们属于景观都市主义的设计手法，我称其为“非正规构架法”（informal armature approach）。简而言之，这种方法认为，从幼儿时期开始教育并控制成长的过程，比等其成为一个连环杀手再去纠正他要来得更加简单。所以这个系统是先发的，可变革的；它作用于不同的尺度；它强调公共领域——关于这点我们已经听了一个早上了；它保证空间得以应对不断变化的需求——这也许是其中最重要的贡献；这个系统也必须非常简单，并具有很强的适应性，能够因地制宜。

在所有的设计系统之中，我提出了一个设计元件的分类系统。我把它们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我称之为“廊道”（corridor），第二部分称为“斑块”（patches）——由“斑块”结合的土地，以及第三部分称为“管理者”（steward），我会很快地过一遍。

根据伊恩·麦克哈格的理论，我们来到一片土地上然后你开始做出评价，这些是水流的廊道，我们保护集水区、溪流、良好的土壤、生态场地（图3）。然而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并非将这些在地图上绘制出来就可以合法地保护它们了。我们必须给它一个使用方式，一个明显的用处，于是这里的居住者和社区便和它们产生了情感上的连接，这样才能使它们不被多余的建筑或活动所占据。图中的这些就是所谓的“冷点”（cool spot）、绿色的场所（图4）。而与之相反，吸引因子（attractor）会将人带领到我们希望活动发生的区域，这些因子也就是我们提供方便的交通、水、呵护感、热爱、相关机构。所有的一切都在说，“过来这里，不要去那边”，所以这些是“热点”（hot spot）（图5）

图3：Protectors/Buffer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control of expansion, water and waste management, agriculture/grassing, pasive amenities, recreation -- Slide by David Gouverneur

图4：Precedent images of "cool spots"

图5：Precedent Images of "hot spots"

“斑块”——我又称之为“受体斑块”（receptor patches）——的最大的好处在于，它使土地能够被民众自发的建设。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住者们不会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驱逐。你来到这里，在我们为你预先选定的合适场地上做你自己的事情。具体可以有很多的方式，或通过随机的建设土地，或通过在场地中提供服务，或者和热爱这片土地的私人开发商合作。所以尽情前进吧，去入侵，去占据，去占领，只要维持在我们之前提供的系统框架下，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的事情。而最终我们得到了这些红色的“斑块”（图7），这些是以往从未有过的设施和服务。我们不久前看到的一些墨西哥的汇报文件，数英里的非正规聚居区里没有学校，没有公园，没有医院，没有制造生产。那么我们如何才能置入这些“斑块”，并且置入在正规城市中自然而然出现的这些使用者呢？问题是，这次的阻碍仍旧是分区不起作用吗？比方说（图7）左侧的小区域，我们可以开发4到5公顷的土地，在头5到10年的建设过程中将其视为临时的回收站点。当人们巩固了自己的家园之后，他们会从家得宝中购买物资，届时你可将这个临时的功能补丁移至尚待开发的区域，原来的这片区域则可以转化为公园或者工业区。所以这不仅仅是分区的问题，而是需要理解系统如何运作，理解你要如何操作才能使系统不断革新。最后，图中（图8）的这些黑色点我称之为“管理者”，我猜John Dixon Hunt会叫它们“花园管理人”。这里指的是照看场地，反映场地的管理人或要素，它能够记录过程，增强变化，承担监理的责任，并亲身参与社区从小区域融入巨大的城市地域的变革过程。所有的这些元件之间相互作用构成网络，如同Corner先生所说，他们共同创建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城市生态。

图7：Productive Patches: Separators, recycling/construction sites, waste management, manufacturing, real-estate operations, parks, metropolitan services, sports, mixed-use packages -- Slide by David Gouverneur

图8：Conposition of attractors, productive patches, neighborhood patches and stewardship -- Slide by David Gouverneur

那么这些想法如何适应不同的地区、文化和尺度呢？我会很快速地过一些项目，并不多做延伸。有一个在委内瑞拉的项目，2000年的时候（由于洪水）死亡人数达到30000，所以这个项目主要是做绿色基础设施、流动性、废水的重新处理、拆迁安置房。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案例，是我们在津巴布韦做的学术方案研究。这里的主要问题是水喝食物生产，因为这里完全没有下水道，所有的废水全部进入地下蓄水层，最后再被泵出来供人饮用，所以这里的人有着非洲最高的患病风险。这个项目后来获得了ASLA奖项。另一个项目场地在哥伦比亚的锡卡西亚（图9），一个生产咖啡的区域，有美丽的群山和丰富的历史遗产，然而为了引入我们都在喝的哥伦比亚的一种很好的咖啡，大片的热带森林被清除，所以这个项目是在用本土的植被重新造林，与此同时尝试引入原有的咖啡产业。另一个同样在哥伦比亚的方案研究，场地在麦德林，我们创建了一个景观的框架，引导和控制在现有的矿坑上进行的自发建设。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项目（图10），场地在智利的帕尔瓦莱索。它的背景基于全球变换，从澳大利亚传过来的一种桉树的入侵种使土地变得更加干燥，因此导致的大火蔓延到帕尔瓦莱索，30,000人一夜之间失去了家园。这里的框架通过创造缓冲带，蓄水等措施保护当地的居民。这（图11）是我的家乡，一个小城镇，我的祖父从荷兰群岛为了买可可粉而来到这里，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的河漫滩的主要作用是生产当地的建造材料，来避免那些不恰当的建筑采用进口的昂贵材料建造。最后，这是我们刚刚结束的上一个设计课的成果（图12）。如果你去Meyerson大厅，就能看到它的展览。我们会在基多的会议上讨论它。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引人入胜的主题，你使用的景观构架将现有的和新的，正规的和非正规的联系起来，并使整个系统变得更加弹性和复杂。

大概归纳一下这套方法能够发挥作用的先决条件：这必须以政治为杠杆；我们必须接受非正规化可以被培养和诱导；我们必须去装配公共土地，这是打破房地产市场均衡的唯一途径；我们必须要训练年轻人去明白如何设计和思考并融入社区；我们需要整个框架的透明，当然这在发展中国家是基本不可能的。

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宣传，扩散！具体项目试点！进一步研究！我在此呼吁大家：立即采取行动吧！

图9：Circasia’s steep topography has been a factor in keeping a substantial portion of the land vacant, but it also affords significant intervention opportunities to improve environmental and socioeconomic conditions in the town.  -- Source: Diego Bermudez

图10：Planning project in Medellin -- Slide by David Gouverneur

图11：The Meandering Corridor -- Source: Marisa Bernstein and Nicolas Koff

图12：Masterplan and renderings in Studio 702 at PennDesign: landscape armature planning in Qui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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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pyright ownership of The Environmental/Social Challenges and the Opportunities of Informal Urbanization belongs to Ms. Martha Schwartz and LAF. The translation work is done by GARLIC. Without the original author or copyright holder's permission, the resources shall not be reproduced, modified or used in any form. Otherwise GARLIC will have the right to pursue legal responsibil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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